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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用之用,藏身卫生——读《庄子?庚桑楚》

 无用之用,藏身卫生——读《庄子?庚桑楚》
张永祥
庚桑楚是老聃的弟子之一。文章开篇通过畏垒之民的评价,庚桑楚与弟子的问答揭开这一篇的重点所在:“夫全其形生之人,藏其身也,不厌深眇而已矣。”庚桑楚在畏垒之地,与天地相生相息,使万物随性而生,随性而化,百姓为表示感谢,想尊奉他作圣人。庚桑楚却认为至高的境界应该像大道一样,无为而无不为,万物受之却一无所知,运化起来了无痕迹。像自己这样被人察觉而又传颂的,不免会招来祸害。所以要保全自己的“形”即生命,“生”即真性必须学会“藏”。其实这里的所谓“藏”,也就是要把自己装点成“无用”的样子,以免遭“斧斤”之祸。到了此处,可以说内篇中“无用之用”的思想更加合理了,并非让自己百无是处,也不是消极地为避祸而荒废才能,准确地说应该是用一种更大的智慧在保全自己的基础上,泽被万物。
清?刘凤苞说《庚桑楚》是以老聃的养生之道一线贯穿全文的。那么,庚桑楚只是开了个头,南荣趎才引出了更加详备的论述。南荣趎是一个很痛楚的无法忘却“我”而辗转于“知”、“仁”、“义”三者中的求道者。在这三者中他执意要有所取舍,却不知道这样的取舍正是他难以体道的原因。他过于执著于自己,无法忘身,他痛苦地告诉老聃“不知乎?人谓我朱愚。知乎?反愁我躯,不仁则害人,仁则反愁我身;不义则伤彼,义则反愁我己。我安可逃此而可?”但是,由于他求道始终有所执著,不能全然放下。一心一念地要驱除浮华的心而回归虚静,这个念头本身也是一种干扰,外加上他本身还有没有去除的杂念,这些求道的方法反而害得他越来越不能进入道的境界。于是,老聃便据他的要求传授他“卫生之经”。传授一段的对话很妙,妙在这个简短的对话处处暴露出南荣趎的弱点——执著,又再现了老子的化导方法。宣颖在此处认为,老子的“卫生之经”其实和“至人”的境界并不分伯仲,但是南荣趎却又一头栽倒在区分两者高低的牛角尖里,于是老子便从此处教与他混沌。老子既说“卫生之经”不是“至人之德”,又说“夫至人者??????是谓卫生之经已。”问他便是极致了,他又以“非也”草草扫过,反而归结到最初的“能儿子乎”,老子的化导可以说是高妙至极了。
苏轼说“藏”在人海中,庄子却说藏在“无有”中。这个“无有”,孕化万物,从中生出“有”和“无”,是道的机枢,被叫做天门。关于“无”和“有”,庄子在之前也不止说过一次了,《知北游》全篇就是围绕着“无”做文章的。在这里,不过是结合了“藏身深眇”的理本架了一座桥。其实,无有和天门只是“道”的虚静、自然、任真的本貌,有些神秘,但对于读到杂篇的读者来说已经不玄奥了。庄子的一个精义就是无迹可求,对于“无”、“无有”和“无”也是如此。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一段中庄子否定了“有”,否定了“无”,又打破了“无有”的缘故。因为只有“藏”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追踪的地方,旁人才无从寻找啊!你看那飞向羿的鸟雀,那被君王笼络住的贤人,正是露出了他们的痕迹,暴露了他们的喜好,才会被人抓住,丢去了自由和真性。人在大自然中生活,总有他的所求和所赖,这些东西在保证了人的生存和尊严的同时,也筑就了人的软弱。所以文末,庄子提出“不得已之类,圣人之道”,是希望我们忘却生死,超脱于喜怒,一切能无心而动,动而不扰真性,这样便能真正地“藏身深眇”了。
全人就是这样的人。他和自然相配合,像造化一样让万物享受着自足的生活,却又不留有痕迹。而全人自己,在我们眼中不免傻气,他懵懵懂懂,不知道自己的伟大,更不知道什么自然之天。他是这么自自然然地生活着,像虫儿一样自足,但又泽及身边的万物。几千年过去了,《庄子》被无数次翻开,全人的理想一直被人从心底唤起,可是这样无情无牵无挂的人真的是可以做到的吗?也许“万人如海”更实际些吧。
庚桑楚告诫弟子的话,预言千载之后世人与人相食,真卓识远见也。庚桑子对尧舜那样分辨世上的善恶贤愚,举荐贤才造成的恶果就是“举贤则民相轧,任知则民相盗。之数物者,不足以厚民。民之于利甚勤,子有杀父,臣有杀君,正昼为盗,日中穴阫。吾语女:大乱之本,必生于尧、舜之间,其末存乎千世之后。千世之后,其必有人与人相食者也。”尧、舜遗害后世的根源就是以个人的标准分辨贤愚善恶,举贤任智,造成的恶果就是民相倾轧,互相伤害。任用智能之士百姓就会相互出现伪诈。“且夫尊贤授能,先善与利,自古尧舜以然。”这样做不足以厚民,不会让老百姓保持敦厚善良的心。与民以利,民之于利甚勤,民之争利向来十分迫切。为了争利子杀父,臣弑君,白昼为盗,阳光之下损坏别人墙壁入室偷窃。庚桑子痛切地指出:“大乱之本,必生于尧、舜之间,其末存乎千世之后。千世之后,其必有人与人相食者也。”尧、舜举贤任智,诱之以利,导之以私,使人人争利。为了争夺私利,相互欺诈,坑蒙拐骗,无所不用其极。从尧舜始,先善与利,人心有私利私心,为了争夺私利骨肉相残,匪盗横行,人心大乱,流毒千年之后,人吃人的社会就会出现。
尧、舜举贤任能,以善为先,给人以利禄,利禄多寡,群起而争。数千年的阶级社会,人人都为私利活着。家天下的封建社会,最大利益占有者皇帝,富有四海,贵为天子,各级官吏等级森严。人所处的等级地位不同,获取的利益也就不同。占有利益的有产阶级和无产贫民的反差是: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”为了私利人相食者比比皆是,不幸为两千多年前的庄子所言中。利欲熏心,历代贪官污吏无一不是私字当头,欲壑难填。他们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力大肆吸食民脂民膏,疯狂敛财,动辄成千上亿,所得财物活上一千年都用不完,如果不是被查抄,他们会在这条腐败路上一直走下去,还不知道要贪腐多少亿。
庄子所言中的人,为了私利争斗不休的根源是“大乱之本必生于尧、舜之间。”又断言“其末存乎千世之后。千世之后,其必有人与人相食者也。”两千多年后,鲁迅先生在《狂人日记》中写道:“我翻开历史一查,这历史没有年代,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‘仁义道德’几个字。我横竖睡不着,仔细看了半夜,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,每本都写着两个字是‘吃人’。”即是说人与人相食的历史起于尧、舜,尧、舜的“举贤”、“任知”不足以厚民,民相伤害,民相欺诈,皆源于私利。为了私利而人相食,人吃人的社会就产生了。时至今日,庄子的预言并未过时,还有一定的现实意义。南荣趎问道于老子,老子的“全人”之德是:“工乎天而拙乎人。”想要宁静就得平和气息,想要寂神就得顺应心志,即使有所作为也须处置适宜,事事顺应于不得已。事事不得已的做法,也就是圣人之道。圣人之道在于人性归于自然,无为而无不为,万物受之却一无所知,运化起来了无痕迹。大道绝圣弃智,摒弃一切伪饰,“仁义道德”之礼教下就是吃人,遵循大道则“天长地久”,“非以其无私邪?故能成其私。”
在这物欲横流,自私自利的世界里,各国为了自己的私利,武装入侵别国,掠夺弱小国家的财富。世界不得安宁的主要原因是,各国统治者为了本民族、本阶级的利益,总想侵占别国人民的利益,掠夺其他国家的财富资源,弱肉强食,杀戮不断。人皆有私,国王有私就贪欲膨胀,向外扩张,杀害其他国家的人民,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。恐怖暴乱组织不断制造恶性事件,杀人越货,流血不断,在血腥中争权夺利,置无辜百姓的生命于不顾。世界大同,人类大同,无用之用,无为之为,与天地相生相息,使万物随性而生,随性而化的大道,复归婴儿之心没有贪欲,没有私利的纯真自然的至德之世多么遥远啊!
《庚桑楚》此篇首尾只是一线,以老聃之道为主。起首从庚桑楚闲闲叙入,澹抹微云,露出远山一角,着色在有意无意之间,此画家深浅离合之法,相让相生,亦行文之天然步骤也。看他抹倒畏垒政声,与弟子一番往复,寄托最高,纯是体会老聃之言,鞭辟入里,却只从旁面轻轻衬托,为下文留余地步,宕逸生姿。(清?刘凤苞《南华雪心编》)老庄大道乱世时,即随物而应,处之无为的生活态度。为政者只能顺“天道”而行,保持心境安泰。养生贵在“藏其身也,不厌深眇而已矣。”道之虚静、自然、任真的本性何时恢复,天下大同之世何时就复出了,我们期待着。
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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